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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坡:“非遗”光环下的现实困境

【信息时间:2013-12-09 13:09 阅读次数:

   走马镇民间故事、金钱板、华岩寺腊八节、重庆糖画、九龙坡剪纸、川剧……这些带有浓郁地方民俗风味的曲艺、小吃,有些为人们所熟识,有些已被人们逐渐淡忘。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谓——非物质文化遗产。

 

    近年来,该区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做出了很多努力。非遗保护步入人们的视野,政府的主导推动必不可少,而非遗从民间到政府,从政府再回归民间,如何在保持非遗文化原汁原味的基础上再次滋养生活、走入人心,继续沿承中华民族几千年文明的血脉,这恐怕需要每个人达成共识并为之努力。

 

    非遗,从束之高阁到回归民间有多远?

 

    记忆中的“架子焰火”

 

    距离上一次制作焰火架,已经过了快20年光景。

 

    李祖东,石板镇“架子焰火”唯一传承人,回忆起当年的燃放情景,嘴角不自主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那是上世纪90年代初,在李祖东爷爷的80岁寿诞上,十二层的竹架搭建在村头空地上,“来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李祖东说,不仅是村里人,石板镇上的,甚至周边白市驿镇、陶家镇都有人来。点燃总火线,高架上的纸盒箱逐层绽放,出现各种逼真的造型,花卉、兽类、房屋、人物……栩栩如生的图景让现场观众陶醉其中。

 

    但没想到,那竟是李祖东最后一次做焰火架。

 

    李祖东说,按照现在市场价格,制作一个焰火架需要1、2万块钱,如果是2个人一起弄,天天做,也要花上1个月时间。

 

    其实单看用的材料并不复杂。李祖东比划着告诉记者,搭架用的竹子、捆绑系牢的麻绳、纸盒、引线、燃料都很平常。不过,纸盒的“纸”要经过特殊处理,使其能够阻燃。用硫磺、硝酸钾、木炭等制成的燃料,各种成分比例要精确,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引线,十二层,层层都有,每层还不止1根,燃放时,多股引线燃烧时间要一致,“一根燃快了,整个作品可能就失败了”。

 

    现在,该区只有李祖东能制作焰火架。工艺的精湛,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不过,技艺后继乏人的原因并不仅于此。

 

    “我这套手艺是爷爷传下来的。”40岁的李祖东还记得儿时端着煤油灯看爷爷制作焰火架的情景。现在不同了,上初三的儿子情愿毕业外出打工,也不愿碰父亲这个活儿。

 

    “也可以理解。”李祖东叹口气说,制作成本高、耗时长,还没有市场,并不能靠此糊口养家。除了焰火架,竹龙、孔明灯、纸房子……似乎一切“纸”工艺都难不倒李祖东。不过,现在只有祭拜时使用的纸房子之类还可以给家里带来点收益。

 

    时代变迁让李祖东多了些许感叹。以竹龙为例,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每年春节前夕,各个乡镇几乎都要开展玩龙灯活动,“整个腊月,天天都是在做‘龙’,最长的有20米”。可是,他最近一次制作竹龙,也已经是5年前的事儿了。

 

    家里本有两条3米长的竹龙,今年上半年,区里相关部门收集了一条,用以保存。20年前燃放过的焰火架,也作为“非遗”作品进入了陈列馆。

 

    “架子焰火恐怕只有留在记忆中了。”坐在空落落的屋子里,李祖东呢喃着。


传承人的无奈

 

    “像李祖东这样遇到传承困境的非遗传承人,我们区并不少见。”区文化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副主任王元琼遗憾地说,如果不从宣传、资金投入、教育、政策等各个环节加大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视与保护力度,那么非物质文化遗产最重要的“活体”——传承人可能会出现断代的问题。

 

    据了解,目前该区共有40个非遗项目,其中,国家级项目1个,市级项目8个,涉及民间文学、曲艺、民俗、传统医药、手工技艺、美术、音乐、舞蹈、杂技等方面。

 

    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也是我市首个民间文学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是走马镇民间故事。它内容丰富,类型多样,主要包括神话仙话、风物传说、动植物传说、民俗传说、生活故事等种类,蕴藏着厚重的古代文化信息。市“非遗”保护中心的统计数据显示,走马镇民间故事的数量巨大。在编纂“民间文学三套集成”时,采录到的民间故事目录达10915个,实际记录完成数达9714则,还记录民间歌谣3000余首、谚语4000余条,歇后语、俗语等4000余条。而该镇的故事家群体也有300多人,他们的故事各有特色,互不重复,许多故事还作了创新,带有明显的地方色彩和讲述家个人特色。

 

    “走马镇民间故事能够流传,并焕发出新的生机,这与相关的保护措施是分不开的。”王元琼坦言,讲故事是走马镇由来已久的习俗,至少已有400年历史。2006年被列为国家级非遗名录后,该区安排专职人员,将故事的所有资料数字化,并设立走马镇民间故事陈列室。区财政投入40多万打造传承基地,并选拔一批代表性传承人组建创作队伍。此外,该区还将民间故事编印成教材,在中小学生中普及。

 

    为扩大社会影响,该区还开展《走马故事集成》约20万字的编辑工作,并组织专家对300余万字的走马故事原始手稿进行全面核实校对和分类编辑;拍摄《重庆记忆-九龙坡篇》和《走马故事会精选》光碟;与重庆广播电台合作,专设“走马故事”栏目;区政府牵头落实走马镇民间故事26类商标注册,有效保护走马镇民间故事的专属性。

 

    “但是,40个非遗项目,不可能个个都像走马镇民间故事这样呵护备至。”王元琼有些无奈,人力、财力上都存在难题。

 

    王元琼所在的“非遗”保护中心,是区文化馆的一个部门,中心主任就是文化馆馆长,另有两名工作人员,“一共就4个人,而且还都是‘兼职’”。王元琼说,由于每个人还要负责文化馆的事务,非遗这块工作做起来有时会感觉力不从心。

 

    “时代在变,很多‘非遗’没有市场需求,传承人日子过得比较清苦,自然缺乏吸引力。”王元琼说,被列入市级非遗名录的金钱板,分为渝派和成派,去年,成派传承人李过仲老人过世,没有培育出好的传承人,这一派别曲艺几乎失传了。含谷开山号子、铜罐驿石工号子,因为没有实用价值,也将随着上一辈的相继老去和离世而失传。

 

    “我也想好好教出几个好徒弟。”海兰神歌传承人朱正邦说,他今年已经80岁,声音依旧清晰洪亮。朱正邦说,之前他收过2个徒弟,唱起来还是有模有样,不过,一段时间后就没学下去了,“这个没钱,也没多少演出机会,大多是自娱自乐”。

 

    在巴国城设有摊位的刘盛洪,是市级非遗糖画代表性传承人刘贵兵的儿子。因为近几年父亲研究新的糖画作品以及出外交流,少有摆摊,“我和叔叔轮流来,大部分就是周末时间”。刘盛洪说,生意好时,一天能挣4、5百元。现在90后的刘盛洪周末摆摊,平时学习糖画,也没有干其他工作。

 

    秦氏石刻传承人73岁的秦开荣,摇着头说,现在虽然还有石刻工厂,但那里已经很少是纯手工了。先进的雕刻机可以根据电脑程序满足人们的各种要求,工厂里的石匠更像是雕刻机操作员,石刻生产逐渐商品化,流水线上机械生产的石刻作品代替了传统手工艺人的精雕细琢。但秦开荣依旧守着自己心中的那份执着,“机器出来的石刻已经没有了传统石匠匠心独具的创造魅力”。

 

    “国家级和市级非遗项目传承人,每年有5千至1万元的补助。”王元琼说,区级非遗传承人目前就走马镇设有补助资金,每人每年1200元,“虽不多,但终究是对传承的一种鼓励”。


保护进行时

 

    去年4月,驿都实验学校被市川剧院授予“川剧艺术培训基地”。“我现在每天至少都要上4节课。”冯光霖是白市驿川剧联合会的成员,现在担任学校川剧授课老师。

 

    “孩子们平时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感觉‘非遗’离自己很远,通过设川剧课堂,激发了孩子们对‘非遗’的兴趣,活动反响特别好!”据介绍,现在驿都实验学校3-6年级的孩子每周都会上一节川剧课,学习唱腔、乐器、形体动作。每周二至周四下午的社团活动中,拥有天赋的孩子还能在专业老师指导下,细细学习唱做念打。

 

    “根据孩子们的文化知识,将唐诗宋词、经典歌谣、精彩故事编进川剧唱词,很受欢迎。”随着爱唱川剧、会唱川剧的孩子越来越多,该校还组建起驿都少儿川剧团。去年的校园川剧节,吸引到不少川渝两地的名角参加。

 

    川剧,作为传统戏曲,已被列入市级非遗名录。白市驿素有“川剧之乡”的美誉,镇上至今仍保持着定期上演川剧的老传统。“我们联合会每月至少都有一场表演。”冯光霖说,她一直对川剧情有独钟,13岁就考进剧团,今年已经67岁。上世纪90年代,川剧发展遇到困难,听戏的人越来越少,冯光霖也没有中断每天的练习。近年来,川剧开始复苏,还走进了课堂,“看到孩子有兴趣来做这个事儿,我们还是多欣慰的”。

 

    “非遗走进校园,这也是保护其发展的一种方式。”王元琼介绍,目前,该区采取了多种措施保护非遗成果。

 

    “为了让更多人了解非遗,我们区建设了非遗展厅,并对外开放。”王元琼介绍说,展厅陈列了走马故事原始手稿、华岩寺佛教经书、金凤山歌、海兰神歌等文稿近200本,剪纸、蜀绣、楹联等实物60件,还有各非遗项目特色的图片、视频等,彰显该区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

 

    “不仅仅是在自己家门口,我们还让非遗走出去。”据了解,在黄桷坪新年艺术节、国泰艺术中心、走马桃花节和重庆市社区文化艺术节上,该区的糖画、剪纸、蜀绣、漆器等均参加了展示,部分非遗传承人还远赴墨西哥、德国、哈萨克斯坦等国家参加交流展演。

 

    另外,由区非遗中心提出的对区非遗代表性传承人扶助办法目前还在送审中,“希望通过该办法,能提高传承积极性”,王元琼说,目前为止,该区已经落实市级传承人和走马故事传承人扶助补贴5.4万元。

 

    “对非遗的保护,现在还是要靠政府引导,社会共同参与。”重庆市非遗中心副主任谭小兵认为,市、区各级政府应根据非遗保护法及相关条例,对非遗项目在资金上给予一定支持。

 

    在市场经济与传统文化的碰撞中,部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存现状不容乐观。“当然,非遗传承人自身也应多考虑市场需求。”谭小兵说,像剪纸、石刻这样的传统手工技艺,可以结合现代人的审美意识,设计适合现代市场所需的艺术品,例如把剪纸融入到动画设计中,赋予它新的意义。

 

    若要进军大众市场,就必须联合生产单位,让生产制作规模化、流程化。只有带来一定的经济收益后,才能吸引更多人的注意,激发他们的学习热情,实现传承。

 

    不过,有着深刻时代印记的非遗,例如含谷开山号子,最要紧的工作就是做好各种资料记录,这些成果要再有市场,还是很难。

    记者 李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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